帮助更多烟农参与到商业农业中——访津巴布韦综合商业农民联盟创始人吉蒂

在撒哈拉以南非洲，有超过60%的女性从事农业生产活动。然而，由于大多数女性缺少土地管理经验，缺少融资机会，所以相较于男人，在农业经营上并不占优势，而且还被排除在农业价值链的重要环节之外。

渴望充分深入农业价值链

津巴布韦也不例外。如今，津巴布韦烟草生产还是小规模烟农为主的模式，烟草约占国家出口产品总量的40%。根据博根项目（Borgen Project）的资料，该国人口中大约72%生活在长期贫困之中，这部分人中的84%都生活在农村偏远地区。津巴布韦还没有从2008年的经济危机中恢复过来，自2013年以来，国民生产总值一直在下滑，其中部分原因是投资延期影响，同时，不利的天气状况也损害了农业。

津巴布韦综合商业农民联盟（Zimbabwe Integrated Commercial Farmers Union，简称ZICFU）的创始人兼主席马伊维皮·吉蒂（Mayiwepi Jiti）解释说：“近年来，在振兴国家农业产业方面，津巴布韦女性持续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。”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业农民，吉蒂的商业农场目前雇用了200多名长期性和季节性工人。在津巴布韦农业领域，她是一个极为少见的女强人。

吉蒂说：“女性对国家的经济产生了积极作用，然而，尽管津巴布韦呼吁女性积极参与国家经济建设，在农业领域却没有促进性别平等的政策。政府调整法律框架的计划还在进行中，希望该框架能够确保女人与男人获得平等的机会。”

1999年国内土地改革之前，在津巴布韦的商业农业体系中，没有哪个单身女人能够拥有自己的商业农场。从2000年开始，事情逐渐开始发生变化，那时政府重新分配土地来纠正土地所有权不平衡的现象，少量津巴布韦妇女获得了土地，变成了商业农民。由于缺少农业融资资金，国家推出了合同农业作为临时性解决办法，但是目前的情况对女性依然是不利的。

烟草销售收入约占津巴布韦GDP的10.7%，目前仍有超过11万名小规模烟农，其中39.5%的人是女性，单身妈妈数量的上升导致了小规模烟农数量的增长。吉蒂指出，在烟草种植领域，女性在烟草拍卖场出售烟草时被看做是平等的群体，但还没有充分地深入到烟草价值链的各个阶段，她们在参与财务问题的决策等方面发声非常困难。

成为一名成功的出口商人

2014年丈夫突然离世，吉蒂接管了家族农场，面对着很多压力与挑战。有双胞胎孩子要照顾，还有300多个农场工人等着安排工作和发放工资。

吉蒂说：“当我去贷款时，由于我是女人银行避而不见，认为女人是不能够履约的贷款人。”吉蒂是一名经过培训的小学老师，既有农场种植背景又对农业生产充满热情，对她来说从事农场工作并不困难。丈夫在世时，他们开始建造一个水坝用于灌溉。丈夫去世后，银行立即停止为这个工程提供资金支持。吉蒂说：“他们要求我偿还已借资金，认为我不可能完成水坝的建造工程。”

然而，在没有银行贷款的情况下，吉蒂设法建成了水坝，只是容水量减少为原计划的75%。如今，吉蒂种植了80公顷烟草，同时分别种植了50公顷玉米和50公顷小麦。她所雇用的大部分工人都居住在农场，独立的房子里有电和清洁用水。

吉蒂说，对于信息相对闭塞的小规模农民，出口不是一个有吸引力的业务领域。但吉蒂不仅设法照顾好了成员不断扩大的家族，而且成功地打入了对欧洲水果和蔬菜的出口业务领域，并且凭借优质农产品获得了国际金奖。

据吉蒂所言，女性企业家承受着社会期望的压力，另外大多数女性没有机会获得融资。吉蒂说：“如果有政府担保，银行必须平等对待女性，让她们获得公平融资机会。”

吉蒂提到了其他方面的问题，比如在出口许可证上的制度瓶颈，以及烟草行业中间人问题，这些中间人以低价收购烟农的烟叶，然后大幅加价后再出售，扰乱了市场。她认为，合同农业对于大多数津巴布韦女性来说有着积极的作用。合同烟草一般都是在拍卖大厅进行出售。根据目前的烟草销售规定，烟农售烟收入的60%以美元付款，剩下的40%则以津巴布韦货币进行支付。吉蒂说：“在津巴布韦，很多农民不能参与劳动密集型农业生产和有利可图的出口业务，令人遗憾。我认为合同农业是未来的方向，至少目前来说是可行的。合同农业已经被证明对于大多数女性是非常有利的。因此，我认为，如果政府相关部门支持，将会推动大多数女性积极参与密集型农业生产。”

倡导对农业生产进行积极变革

吉蒂2018年组建了ZICFU，担任副总裁，后来面临津巴布韦商业农民联盟（Zimbabwe Commercial Farmers Union，简称ZCFU）的挑战。ZCFU服务于少数个体，通过分配农民的劳动所得满足联盟成员的利益。

“一个女人组建了ZICFU，这让由男人主导的ZCFU感受到了压力，他们认为这是对他们联盟的直接挑战，害怕竞争，因为他们相当清楚地意识到女性领导者所展示出的影响力。”吉蒂说，“ZCFU领导层对农业生产知之甚少，这一点使他们变成非常被动的领导者。”

ZICFU为农民提供网络支持，确保他们能够接触到诸多资源、技能培训等，以便有效地利用土地、有能力销售自己的产品。这个组织所涵盖的农业项目包括维持生计的农业，以及奶牛养殖、牧场经营、家禽饲养等。ZICFU在农民和其他组织之间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。

因为灌溉设备昂贵，中小规模津巴布韦农民倾向于只生产耐旱作物，这些作物产量都很低。吉蒂说，大多数小规模农民依赖政府发放的生产资料，这种情况下无法鼓励他们扩大生产。而且在拿到免费发放的生产资料之时，一些农民就卖掉了它们来应对家庭急需，在银行借款人的眼中，这种做法属于损害信用的行为。另外，放款机构（人）所收取的利息高得离谱，这会导致农民们永远背负着债务。

为了应对这一点，必须建造更多的水坝。吉蒂说：“津巴布韦政府还需要不断地提供补助金给予那些颇受尊敬的民众，帮助他们进入商业农业领域，买得起灌溉设备和其他生产资料。政府应该对他们进行精准援助，让他们的农产品走向国际市场为国家赚取外汇。”

吉蒂认为，必须加强对农民的教育培训，让他们认识到从维持生计到商业农业转变的重要性，在遵守信贷安排的重要性上，尤其要加强对农民的教育培训。“对于具有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农民，银行应该收取合理的利息。”吉蒂说。

ZICFU组建了一个机构，倡导对农业生产进行积极变革。吉蒂说：“我们的目标主要集中在农业改革上，关注女性的呼声，为她们赋权。另外，ZICFU也教育引导烟农自力更生，抛弃单纯依靠政府支持的习惯，积极地拥抱数字世界。因此，我们打算从各个方面为津巴布韦农民举办更多的宣传活动，帮助他们从小规模农业向商业农业转型，使他们的发展转变与津巴布韦的经济发展蓝图相一致。”

薛秀云编译自《烟业通讯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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